空气中炸开一声闷响,紫火被雷电吞噬,那丧尸的身影在隐匿中被硬生生撕裂,残肢飞溅,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。
裴序三两下就解决了它,动作冷酷利落,像碾死一只虫子。
她自从末世爆发后一直宅在家,也没有通信设备,根本不懂裴序这是什么实力。
他收手,冷冷地瞥了眼地上的她:“还愣着干嘛,上车。”那语气像是嫌她碍事。
她抖了抖,赶紧爬起来,手忙脚乱地拖着行李箱爬上越野车的后座。
那只b级丧尸从头到尾都没攻击她,只扑向了裴序,像没把她当猎物。
车门关上,她缩在后座,车内的封闭空间让她有点不自在。
裴序坐在驾驶位,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,侧脸冷峻得像雕像。
她吸了吸鼻子,他身上那股莫名的香气又飘过来,和他单独待着太别扭了……可一想到外面丧尸横行,她还是得靠他。
她咬了咬唇,硬着头皮搭话:“那个……a区有很多异能者吗?”
裴序发动引擎,越野车低吼着冲出院子,他冷笑一声,语气里满是嘲讽:“怎么,怕我一个人护不住你?”
他瞥了眼后视镜,淡漠的眼神扫过她,“a区是军方最后防线,异能者多得能组个连队,你去了也只能拖后腿。”
他顿了顿,突然话锋一转,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热讽的弧度,“说起来,你那宝贝小男友呢?末世都一个月了,俞靳淮到现在都没来找过你,啧,真是痴情啊。”
听到这名字她身子一僵,淡黄的瞳孔猛地缩了缩,手指攥紧裙摆,却没敢吭声。
俞靳淮是她交往了一年的男朋友,可她却一点也不想他。
末世前,他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,无论任何都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,向来冷傲孤高,气场压迫得人喘不过气。
她追俞靳淮追了整整半年。
每天精心打扮,变着花样在他眼前晃,仗着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和从小娇惯出来的任性劲儿,才终于把这朵高岭之花摘到手。
可她比谁都清楚,他生来就带着上位者的掠夺性,皮囊下蛰伏着近乎暴烈的掌控欲。
末世爆发那天,她刚高中毕业,在和俞靳淮约会。那天她还在俞靳淮的诱哄下准备偷尝禁果,她还特意穿着他送的香槟色吊带裙。
“双双…”
俞靳淮的呼吸烫在她耳畔,手指已经挑开肩带。
就在她被他压在酒店墙上亲得难分难舍时,偏偏丧尸潮毫无征兆地来了。
尖叫声、血腥味、混乱的脚步声淹没了周围,她吓得魂飞魄散。
俞靳淮反应极快,反手拧断扑来丧尸的脖子。
可当另一只腐烂的手抓向她后背时,她脑子一热,推开他挡在前面,自己转身就跑。
她永远忘不了他回头看她的眼神,冷得像冰刀,像要把她刻进骨子里。
她跑回别墅后,躲在角落哭了一夜哭到干呕,眼泪把裙子上干涸的血迹又晕开一片。
既怕他死在丧尸堆里,更怕他活着爬出来。
如果俞靳淮还活着,以他的性格和能力,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。
那个在商界就以手段狠戾闻名的俞家继承人,在末世只会更可怕。
他要是知道她把他推向丧尸潮,她死定了——不会是简单的死,而是会被他折磨得连渣都不剩。
她缩了缩脖子,低头盯着自己的手,眼泪差点掉下来,她当然不敢和裴序说……
裴序要是知道她干了这种事,肯定又要冷嘲热讽一顿她。所以此刻她咬着唇,沉默得像只鹌鹑,连反驳的勇气都没了。
可这心虚的沉默落在裴序眼里又不一样了。
她没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泛出青白,脸色微不可察地沉了下来。
他以为她是听见男友的名字动了情,冷哼一声,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情绪,喉结滚了滚,最终没再开口。
越野车轰鸣着冲出别墅区,引擎的低吼碾过地上的丧尸残肢,留下血污和碎肉。
她靠着车窗,眼皮沉重,不一会儿就蜷在后座睡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,天已经黑透,车窗外是一片吞噬一切的墨色,像末世的深渊。
她揉了揉眼睛,淡黄的瞳孔适应着黑暗,发现车停了。裴序靠在驾驶座,闭着眼,胸膛微微起伏,像一台休眠的冷兵器。
她动了动身子,想上厕所了。她探头往外看,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,风吹过废墟的呼啸声像鬼哭。
她咬了咬唇,伸手拍了拍裴序的肩膀,小声喊:“裴序……”见他没反应,她急了,连拍几下,手掌拍在他脸上,发出轻微的啪啪声。
裴序猛地睁眼,眼底戾气一闪,像被惊醒的野兽。他转头瞪她,语气冷得像冰碴子:“干什么?”
她缩了缩脖子,小声说:“我想上厕所……”
他皱眉,满脸不耐,可还是抓起手电筒推开车门,沉声道:“下车。”